中央音乐学院考研(中央音乐学院考研招生简章)

中央音乐学院考研,中央音乐学院考研招生简章

这是我们讲述的第764位真人的故事

我是鱼丝@北京大妞在意大利,远嫁意大利的北京人,如今住在阿尔卑斯山里的一个小镇上。

2010年,我从一个中专生,逆袭考入中央音乐学院。并在一次偶然的邂逅,我被大12岁的意大利老公追求,有了一段甜蜜浪漫的异国恋。

没来意大利之前,我以为西方人租房住是潇洒,不结婚是为了追求自由。可远嫁8年,我终于发现了他们生活中的真相,简直颠覆认知。

90年代初,我出生在北京东城区,是土生土长的北京大妞。我在胡同里成长,在胡同里上学,老北京胡同承载了我所有的童年。

七岁的时候,妈妈想培养我的艺术素养。于是我开始学习长笛和钢琴。后来我对音乐越来越感兴趣,吹得有模有样。可是爱好淹没了功课,我的文化课成绩特别差,以至于初三那年不得不放弃音乐。

2005年中考,我考得特别不好,连高职线都没到。我自己相中了本地的一所音乐中专,想继续学音乐。可家人更希望我能踏踏实实复读,考个好高中,上个好大学。

谁能想到,我复读的成绩比上一年还低了十几分。妈妈失望透顶,对我说:“你这孩子没法要了,想干嘛干嘛去吧。”于是我开心地去了心仪的音乐中专报到。

2006年的时候,北京地铁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音乐中专离我家特别远,要倒好几路公交车,单程两个小时才能到校,所以没几天我就住校了。

然后我就发现学校里什么样的学生都有:纹身的、染发的、骂人的、打架的,总之就是风气不太好。学校主教的也是流行音乐,这跟我心目中的传统音乐有很大差距。只一年左右我就待不下去了。

我咨询学校的老师该怎么办,老师说:“有本事你就考中央音乐学院。”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中央音乐学院的名字。

第一次去央音,我就爱上了它浓厚的艺术氛围。于是我每天翘课去央音听免费的音乐会,把考进央音作为梦想。

可是这里是全国高尖的音乐人才聚集地,我的长笛和钢琴水平是无论如何也考不进去的。

于是我另辟蹊径,开始学作曲。父母也拿出多年的积蓄,供我上小课。两年中我日日不离书桌,学习作曲的各种技法。

第一年考试,我专业课考了第一。文化课成绩说来惭愧,对于我这个在高考前三个月才知道文科和理科都有哪几科的学渣来说,虽然恶补了三个月,但结果还是差了三分。

现实比电影更残酷的是,我的父亲那时病情恶化。为了省钱,我妈每天晚上去快餐店做兼职,因为这样,第二天我就能有免费的早点吃。

那时候考学已经成了家庭的负担,痛苦焦虑和自我怀疑层层重压,让我感到自己无比渺小。急得不到二十岁的我长了一撮撮白头发,得了腰肌劳损,连系鞋带都弯不下腰。

可是我连放弃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继续前行,更不能辜负父母的付出。梦想固然要有,可让人成长的,往往是无路可走。

2010年第二次考试,我又是专业课第一,文化课很险,仅超出了分数线三分,终于拿到了中央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刚上大学的我,虽然进入了梦想的殿堂,但心里却特别的自卑。因为周围的同学个个都厉害,随便谁都会三四样乐器,家庭条件还都比我好。

正当我颓废的时候,偶然瞅见宣传栏里贴满了各种音乐讲座大师课的海报,主讲的都是音乐研究领域的明星脸。有了这些免费的资源,我不再消沉,一股脑利用起来提升自己。

那时我还参加各种音乐比赛,磨炼作曲技能。光大一我就参加了三次比赛,拿了一个二等奖,一个一等奖。

缘分如此奇妙,当我站在一等奖的领奖台上时,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根本想不到台下有个老外会在这时对我一见钟情。

他叫Gianluca,是意大利人,大我12岁。他从我的外籍老师那里要了我的邮箱号,给我发了一封想约我吃饭的邮件。对外国人来说,发邮件要比发短信显得更正式,但是我并没有看邮件的习惯,更别说回复人家了。

后来还是外籍老师提醒我,我才知道有这个人。我当时就想自己英语也不好,不回复他,这件事就能不了了之了。

谁知道一个多月后,外籍老师又找到我,说Gianluca为了等我的回复,把签证又续了三个月,还在我家后面租了房子。

我家住在雍和宫附近,即便是租房,价位也是不低的。看他这么真诚,我觉得应该跟人见一面,把话说清楚。我当时还查了英语里面拒绝别人应该怎么说,背了半天才去赴约。

我用蹩脚的中式英语告诉Gianluca,语言会是我们的交流障碍。

我说我没有大的志向,也没有赚钱的欲望,他说:“Me too”;我说我不想结婚,他说:“Me too”;我说我不想生孩子,以后会丁克,结果Gianluca高兴地差点跳起来:“我也不想要小孩,我们家里孩子太多,我太烦了。”

再聊下去就发现,我俩的兴趣和口味也很像。他喜欢中餐,尤其喜欢火锅。别看他比我大十二岁,聊天时却像个小孩一样,两眼发光。

第二次见面,我发信息说要带他去胡同里吃串,“串”的英语不会,只好用拼音代替。

结果一见面我就楞了:这个憨憨的老外西服革履,手里还拎着一瓶红酒。然后他被我带到了烟雾缭绕的烧烤摊,坐在小板凳上。

你能想象那样的场景吗?摊位老板觉得好笑还跑过来教他,约女生吃串要带啤酒。

语言不通导致交流效率很低,我连说带比划,他基本都靠猜来明白我的意思。他呢,每次都带一本《老外用语100句》,从书上找到想说的话,指给我看。别人约会能说十件事,我们只能说两三件事。

可就是这样的交往,我仍然发现我俩是难得的同频。Gianluca很真,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不会说假话虚话哄我。跟他在一起,不需要把精力都放在恋爱上面,这让我觉得很轻松。

于是Gianluca的签证从最开始的一个月续到三个月,又从三个月续到六个月,后来在胡同里住了将近一年。这期间他奶奶过世,他都没回去,就为了等我同意,等我家人表态。

刚开始我妈不同意,后来看到我俩的合影,觉得Gianluca面相很老实。于是我就安排了Gianluca跟我家人见面。

Gianluca比我大12岁,比我妈小12岁。他担心我妈嫌他年纪大,见面前又敷面膜又喷香水,弄得跟个中介似的。妈妈和姥姥对Gianluca进行了查户口式的盘问,我妈问Gianluca:“你会对我闺女好一辈子吗?”

我想是个男人这个时候都会使劲猛点头,坚定地回答:“是”。可Gianluca倒好,他说:“我是一个自由的人,我现在对您闺女好,是因为我喜欢她。但我不敢保证永远都爱她。”

听到这我都快跳起来了,就看我妈愣了下,回过头看了看姥姥,俩人相视一笑。饭后我姥姥笑眯眯地对我说:“这外国小伙真老实,连瞎话都不会说。”

得到了我家人的肯定,Gianluca安心地回意大利继续教书去了。我俩也开始了两年漫长的异地恋。

Gianluca做过最浪漫的事情,就是打飞的来看我。那是一次礼拜五下课后,他突然想见我,于是开了三个多小时车到机场,坐飞机中间还要转机才到北京。

跟我在机场见了面,喝了杯咖啡,抽了根烟,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然后他又原路返回,等到家已经是周日晚上了,周一又正常去学校上课。

2014年,我大学毕业,决定去意大利读研,于是我和Gianluca在中国登记领证了。领证的第二天我就带他去了贵州,在大山里转了一圈就当旅游结婚了。

在山上住的民宿附近,我们遇见了一个叫“玲玲”的农村小姑娘。我后来就对Gianluca说,你和玲玲一样,都是山里农民的孩子(Gianluca家在阿尔卑斯山里),你就是意大利的“玲玲”。

从此以后,意大利老公就有了中文名字——玲玲。直到现在,我在家也是这么叫他。

刚到意大利的时候,每次跟老公出去见朋友,他朋友都会好奇地问:“中国人啊,那你肯定会功夫和乒乓球吧?”“抱歉,我都不会”。

被问得多了,我也觉得不好意思。连老外都知道的国粹,我怎么能给咱中国人丢人呢?于是我开始练习乒乓球。发展到现在,不光乒乓球打得好,连羽毛球、网球、排球什么的都会了。

这些意大利朋友,不光知道中国功夫和乒乓球,竟然还从二手中国市场买了麻将,三缺一都能打。他们告诉我麻将在欧洲很风靡,还非说是孔子发明了麻将……

我们去中餐馆吃饭,经常看到有的老外吃火锅,上来先喝汤,要不就是一桌好几个人,每个人各自抱着一盘菜吃。每次我都会过去教他们,火锅不是这么吃的,中餐跟西餐不一样,可以用公筷分享吃。

这边也有中医馆,里面居然有好多金发碧眼的医生和护士。一打听才知道,这是从中国学成回国的意大利人。能在地球另一边看到祖国的智慧结晶倍受推崇,我感到很自豪。

老公是莎士比亚文学研究的博士后,还是作曲系的博士。他经常带我去音乐会,有事没事还弹俩小曲儿。害怕我水土不服,他就买了菜谱学做中国菜,汉字看不懂,他还知道买带图解的。

因为老公比我大十二岁,每次去博物馆我俩都会被当成老教授带着学生,管我俩要学生证教师证,弄得我既尴尬又害羞。

在生活中,我俩的年龄差常被误解,而且我们还是丁克,没有孩子,但这些并不耽误我们的快乐和幸福。

到现在结婚八年了,老公每天早上还会吻我,道声早安。临睡前会按照我的习惯,在我床头放杯水,拿精油喷下枕头。

他送我的礼物中,没多少是花钱买的,上周经过墓地,他发现景色不错,就在路边采了好多菊花,拿回家送我。

别看他挺大一个子,但在我面前,就像个小孩,撒娇功力一流,所以夫妻之间角色的平衡还是挺重要的。

我俩也会为鸡零狗碎的小事争吵,比如我让他把洗好的衣服放到阳台,意思是晾起来。结果人家真的就只放在阳台,第二天盆里的衣服都沤了味,起了褶子。

还有,他不让我把木勺木筷放洗碗机里,说有洗涤剂的味,可我不放,他倒会去放,因为他懒得洗。

有一次我跟他冷战了七天,结果他扛不住了,先是在家里给我发短信,然后又骗我朋友说我生病了,让他们来关心我。

最后看我还是无动于衷,他就每天一大早去买第一锅出炉的牛角面包,还在路边摘朵野花,用他那蹩脚的中文给我写“我希望许多小事情可以帮助至少一半的爱情”。终于博得我一笑。

我们当时住在阿尔卑斯山里,一个只有5万人的小镇上,租了一个始建于1940年的30平米老破小,租金一人一半。对,你没看错,就是AA制。

后来我实在熬不住了要买房,公婆和老公都不同意,说买不起。在我的坚持下,最后终于买下了一套精装修新房。

为这我把父亲留下的北京二环的一套房子卖了,只用了四分之一的钱就付了这房子全款的四分之三。我老公家付了剩余的部分,以及承担12年的水电物业费。

很多意大利夫妇确实都是租房,有的能租房住一辈子。看起来租房是前卫和潇洒,其实是他们买不起房,工资不高还月月光,真的是穷啊,就连西方人普遍的AA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租房是意大利的一大特色,另一大特色就是——不结婚。

我身边很多意大利朋友都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就算白头偕老走到底,也照样不领证。老公有个亲戚,孩子都生三个了,夫妻两个还是各过各的。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能意大利人就愿意做这种居无定所的“孤魂野鬼”吧。

除了不想让结婚证束缚感情之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离婚不容易。离婚不光要请心理医生做十次辅导,还要请律师,花费不少的时间和金钱,没个三年五年的根本离不了。男方每月还要支付高昂的抚养费给女方,这可能也是婚前“彩礼”的另一种支付形式吧。

我在意大利继续攻读了作曲系硕士。虽然在正式留学之前,我已经通过了各种意大利语言考试,可一到意大利,老师说话不仅夹杂着方言,语速也跟吐枪子儿似的。

一堂课下来,唯一的收获就是数清了老师有多少颗假牙,每天回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我老公哭诉。可他不仅不帮我,还说要我培养学习的能力。

2017年,好不容易读完研,我又发现意大利这个艺术之都果然名不虚传,牛人太多了,我根本找不到跟音乐相关的工作。于是我就去了小学和幼儿园教中文。

慢慢地我的“业务范围”越来越大,开始双语教学,既教意大利人学汉语,也教中国人说意大利语。

到现在为止,我教过的中国学生已经超过1200人,意大利学生也有近100人。我教过的意大利人,有的和中国有贸易往来,也有一部分,只是纯粹的对中国文化感兴趣。

在教中文的过程中,老外会提出千奇百怪的问题,我就去查阅各种资料给他们解答。

他们会好奇“学区房”是什么?“高考”又是怎么回事?我跟他们讲清楚后,他们就会感觉像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而我自己,在这个过程中,也对祖国文化的博大精深感到更加骄傲和自豪。

2020年疫情后,我拿起相机,一边传播中国文化给意大利人,一边了解记录他们的人生故事。没想到这些既有人情味又有乐趣的故事,竟然受到众多网友的喜爱。

在我的视频中,有山里的手工艺人,有红酒的酿造师,有热爱中餐的餐厅老板,有教了十几年太极拳的意大利师傅,也有和我一样在异乡打拼的同胞……

我不追逐流量,也不追逐热点,我只想记录一群可爱的人,和那些因为东西方文化不同而碰撞出的火花。

有人说,只有当你离开家乡的时候,你才会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热爱故土,多么以她为荣。这也是我在离开皇城根以后感受最深的。

无论怎样,我最爱的工作永远是做一名中文老师。我希望用我的方式,能让中国文化传递到更远的地方,与世界沟通!

【口述:鱼丝】

【编辑:L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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