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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封面新闻

封面新闻记者 张杰 雅安石棉摄影报道

在四川、云南、贵州三省结合部的许多地方,蒋蓝一直跋涉穿行其间。他像一个探险家,像一个勇士,像一个采矿工,更像一名考古工作者或者探宝者,跋山涉水。他用纸上史料与出土文物、田野考察相结合的多重证据法,把历史研究最后落脚于文学的非虚构写作领域,为我们复原出一段段鲜为人知的西南生活史与风物史,极大地丰富了人们对西南人文地理空间的认知。

2022年2月,蒋蓝的新书《石达开与雅安》由文汇出版社出版。在这本书中,蒋蓝用散文的笔法,梳理书写出石达开在四川,尤其是雅安的踪迹史。

大渡河边聆听历史的回声

在大渡河旁,听着流水声,回溯历史的脚步。4月28日下午,“《石达开与雅安》新书研讨会”在雅安石棉县安顺场举行。石棉县三十多位本地作家,与来自成都的作家卢一萍以及四川大学中文系周毅教授,相聚在四川长征干部学院(雅安夹金山分院石棉校区)展开座谈,围绕《石达开与雅安》的写作,分享了各自对蒋蓝新作的阅读感受。身为作者的蒋蓝,也分享了自己写作这本书的路径、理念。不少人表示,自己深受蒋蓝对雅安人文历史写作的启发,自己在今后的写作中也会注重挖掘本土丰富的历史素材。

很多人在中学历史课本上,对石达开这个历史人物有所了解。但关于石达开在四川大渡河、金沙江一代的具体踪迹史,并不一定非常清楚。为了探究更多的细节,蒋蓝购买、查阅了关于相关史料及文字记载上百种,深入查阅、条分缕析。与此同时,他进行了大量实地田野调查。蒋蓝多次去往雅安市、西昌市、攀枝花市以及雅安的汉源县、石棉县等多个县采访。

在此次从成都前往雅安石棉县开研讨会的路上,蒋蓝轻车熟路,对很多地方的相关掌故都信手拈来,路过一些地方,他会指出这里是“石达开住过一晚”的地方,那个桥是清朝修建的,当时的情况如何如何。

将雅安邛筰古道纳入到对石达开的踪迹考察中

在书中,蒋蓝则提到,他有一年曾到成都正科甲巷口的成都市第一人民医院门诊部体检,坐在走廊里等结果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我所在的门诊部大楼原位置,应该就是清代按察使司署的尾部。李劼人在《暴风雨前》等作品里指出,此处即是对石达开施以极刑的所在之地。”

在《石达开与雅安》中,既可以看到石达开“穿越冰封的金沙江进入四川”,“最后的强渡”,“关于石达开的宝藏”,“凉桥永别”,以及成都科甲巷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蒋蓝还将雅安的邛筰古道、牦牛古道纳入到石达开的踪迹考察当中。“无论是川南的五尺道,还是蜀身毒道,这两条路在石达开挺进四川的两年多时间里,他都多次走过,一直是他渴望进军成都的道路。”

用田野调查的方法获得现存资料中没有的信息

作为一名作家写历史题材的作品,蒋蓝特别提到,“一定要亲自进行田野调查,不能光靠查阅别人写的文字资料。如果要想写出真东西,必须自己亲自到土地上用脚步丈量,深入民间去调查、询问、挖掘。事实上,在写石达开这个人物在四川的踪迹史时,我就在现存的一些相关资料里,发现了一些不足和差错。而我在大渡河一带的实地采访中,获得了不少珍贵的信息,都是目前书本上没有提及过的。对我而言,如果不进行田野调查就靠参考资料进行写作,是难以想象的。”

早在十多年前,蒋蓝曾出版过一本40万字的《踪迹史——四川提督唐友耕与石达开、骆秉章、丁宝桢、王闿运交错的晚清西南》。在这本书中,他已经浓墨重彩写过石达开进入四川的诸多细节。这次写《石达开与雅安》,蒋蓝延续了《踪迹史》里对石达开的认识,并在此基础上,再次深入调查采访,发掘出一些新的史料和物证。蒋蓝说:“用几年时间来全力完成一件事,长期奔波于田野山河间,在我生命中估计没有第二次!”

蒋蓝给读者签名

“赋予历史碎片弧度、形制应该具有的情感与语态”

翻开《石达开与雅安》可以看到,蒋蓝在记录他是如何在田野追踪石达开之旅时,多有诗性之语,文采斐然。

题材是历史,笔法是文学。这是蒋蓝多年来耕耘的重要领地——非虚构文学。对于非虚构与文学之间的关系,蒋蓝有自己一番深入独到的见解,“非虚构写作与虚构无缘,但这并非意味着非虚构写作的技术空间的狭窄。碎片必须符合历史语境的语法,回到真实,但我使用的黏合剂,却有我赋予碎片弧度、形制应该具有的情感与语态。也就是说,我的文学语境,必须是在从属历史语境的前提下,才来做文学叙事所固有的,圆润那些干燥、干瘪史料的美育工程这就是达到真相。”

参会作家合影

近百岁作家王火作序:被蒋蓝痴迷写作感动

2021年,《石达开与雅安》文稿写完后,时年97岁的作家王火虽然在病房里,还专门为《石达开与雅安》写了一篇序言《蒋蓝的文学踪迹史》。王火在文中提到,蒋蓝在处理文学与历史之间的关系上面,做得很出色,“《石达开与雅安》如果不是作家来写,而是纯由历史学家来写,可能不会像蒋蓝这部述作感人而且吸引人阅读。这部长篇出自一位有思想的作家笔下,是集文、史、哲于一体的作品。书中插有数十幅照片、图画,也为内容增色不少。文学作品重于塑造人物,尤其是典型人物,当然也要同时具有丰富的想象力、优美的文学笔法及文句、叙事、写景、状物等。史学家重在发掘、研究,重在实地考察及潜心考证,有所发现和前进。哲人则从学术角度体现人之才能识见,从自然知识与社会知识之累积及体悟中寻觅出规律、法则及正误之道。”

王火还特别提到,蒋蓝在书里写到过一件“使我感动的事”。石达开被凌迟,关于其殉难的地点,蒋蓝采访收集到五种说法。当他向成都两位学者发去求教电邮后,一个寒冷的冬夜,在家里回复来了,他突然对妻子说:“走,穿厚点,我们开车出去!”从成都九眼桥家中到达督院街口的“院门口”,已是深夜十一点半了!把车停下,面对深夜一个人都没有的清冷的大街,他对妻子说:“相传这里是翼王石达开被凌迟处,当时翼王等人从科甲巷省臬台监狱被押到总督衙门受审,必须经过这里……”妻子在寒风中忍不住说:“你这个疯子呀!……”王火写道:“这其实不是笑话,而是痴心于创作的蒋蓝沉迷于创作踪迹史的正常表现。有时候,文学创作也是需要一些这种‘疯子’精神的。”

为何对石达开这个历史人物情有独钟,一而再地写他?蒋蓝不讳言他对这个人物身上的复杂性和悲情性格,一直保持浓厚的探究兴趣,并不乏浓重的同情和欣赏。但蒋蓝还是克制自己的私人情感,在《石达开与雅安》中没有进行过多的个人评价,他最重要的工作是,把自己探究到的关于历史人物的诸多细节,书写下来,“把那一段铁血历史留给未来。”蒋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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