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保山考研培训机构(云南保山考研培训机构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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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面是不是忆起照秋景的那排大树和把我们照相的褚老师,那些镜头一直定格在记忆中……

这个年代随处可见的挖机,不想也可以拆除一代师范生的念想。时代在进步,一切都在改变。

  曾经的知青一代,我们幸运地遇上了通过高考上大学,用自己的学习成绩和辛勤努力改变命运的机会,幸运地遇上了“四化”征程起航和改革开放的“大时代”。回顾上大学以来的这四十多年,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走进新时代,而我们是时代变革的追赶者、参与者和见证人。

  一

  经历1977年底首次高考失利,半年后我考入保山师专,成为这所新建高校化学专业的首批学生。从当时当地高考升学率看,上大学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幸运儿,被称为“天之骄子”,而那时的我并没有这种感觉。接到录取通知时,还经过了一番纠结,但报到之后就不再去想将来怎样、结果如何,只是想我已经来了,这是我已经得到的机会,我必须刻苦努力,不让关心我的所有人失望。

  初创的保山师专,在师范学校基础上改建而成,虽然校园狭小、师资短缺、设备简陋,但师生们都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好好上课”的机会。我们多数时间在教室、宿舍、食堂、实验室四点间来回。晚上宿舍熄灯,煤油灯或蜡烛即刻点亮,有校领导巡查,劝大家早熄灯早休息,大家也十分默契,吹灯洗漱后灯火又再次亮起。那时,春潮初涌,政治解冻,但为“反右”和“文革”中蒙冤者平反尚未开始,有的老师还顶着“右派”帽子在上课,他们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因此,老师窗前的灯光,在黑夜中点亮的时间更长。

  我班六十多位同学,来自全省各地,有十五六岁的应届生,有为人父母的“老三届”和厂矿考入的带薪者,而大多数则是回乡和下乡知青。我们共同的特点,是基础教育残缺,水平参差不齐,尤其是英语(高考仅作参考),只能从 ABC开始学起,虽然只是选修,但却是格外努力。所有课程都使用本科教材(有且仅有),老师往往超纲讲授(学生欢迎),而且千方百计开足实验(仅限专科),这就为今后工作打下了好基础。

  那时,大家真诚而又朴实。大学统招统分,不交学费,还发生活补助(饭菜票),即使分别来自城乡,同学之间也不存在很大的心理落差。师生朝夕相处打成一片,老师可以随“青年圆舞曲”翩翩起舞,偶尔一对一亮出优雅的交谊舞步,会引来少男少女们惊异的目光,胆大的还会缠着老师学上几步。同学也可以随时拜访老师,去教师宿舍请教学习和生活中的各种问题。

  那时,百废待兴,一切即将重新开始。我们如大梦初醒,既亢奋又迷茫,既想大喊一声又不知如何发声,只能把青春活力发泄在运动场上,把精神之根扎进图书馆中,一动一静之间,观念在悄悄改变。我们如饥似渴地学习知识,通过报刊、文艺作品了解外面的世界,小说《班主任》《悠悠寸草心》《乔厂长上任记》《一个冬天的童话》、诗歌《致橡树》等等备受推崇,外国电影《流浪者》《追捕》甚至反复看几遍。

  那时,躁动的青春在封闭、保守、单纯的环境中压抑着,又在朦胧、幻想、向往中萌芽。中学时代,男女生是不怎么讲话的,就算知青时一锅吃饭,男女生也是各玩各的,更别说一对一的交往,尽管哪个男子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我和她,支部宣传委员和班文艺委员,平时接触就比较多,自然心生好感。我俩会在组织活动或是出黑板报时相遇,当然也会在每周大礼堂观影时(按人头发票),或是在校园那片梨园中“偶遇”。我俩和同班其他“三对”,常常成为同学们的话题、调侃的对象。

  我不知道,校园那片梨树下究竟成就了几多姻缘,但却知道,我班“四对”毕业以后,各奔东西都没有戏。其实,无论什么年代,大学生谈恋爱并不靠谱。又或许他们也和我俩一样,连牵手也不曾有过,只是“被谈恋爱”而已。因此,当一切都结束时,准确地说是从来没有开始,也就谈不上结束,双方真实地感受,恐怕是“如释重负”。因为,我们注定会在学历上遭遇尴尬,埋头啃书赶考才是出路,这当然是后话。

  二

  仿佛只是弹指一瞬,不知不觉间两年过去,我毕业留校任教。当时师专、师范“合并办学”,实行“一套班子、两块牌子”的办学形式。同班留校四人,化学科为我们确定了各自的专业方向,基本上是师专(隔年招生)、师范轮流上课,或是外出进修。

  我的恩师,人称“卢化学”,师出名门,德高望重。他就读西南联大时勤工俭学,曾任战时名校昆明育桥中学教务主任,从此几十年如一日,述而不作,甘为人梯,把专业课上得出神入化。我有幸在卢老师门下担任辅导教师,和学生一同听课,领悟老师的教学艺术,课后承担辅导(两课时)、批改作业等教学任务。老师是学校领导,还身兼数职,社会活动多。一学期以后,我获得了代老师主讲专业课的机会。此后至退休,老师就再没上专业课,而八○级化学班就成为卢老师最后的“关门弟子”。

  我谨记恩师教诲:“给学生一碗水,自己要有一桶水。”在备课上特别下功夫,参考各种教学资料,提前一周写好教案,并将教学内容烂熟于胸。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想,老师如何突出思路教学,丝丝入扣,引人入胜;如何提纲挈领板书,辅之以图解口诀,让人心领神会,又不必死记硬背;如何插入化学简史和科学家故事,激发奋发向上动力;如何深入浅出,前后左右联系,做到融会贯通;如何在不经意间,插入时评或校园动态,既教学问又教做人,还重新凝聚注意力。每堂课后,我自认为讲得好的就信心满满,讲得不好或有所遗漏的,就茶饭不香,总想着在下堂课弥补。

  一两个星期下来,我一直心怀忐忑、惴惴不安,唯恐差距太大,辜负了老师的信任。直到一天,有学生上门求教,末了冷不丁来一句:“知道同学怎么评价你吗?”我一时愣住。他:“同学说,小陆老师得了老卢老师真传……”话从学生口中出,说不高兴是假。然而,想恩师一生,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低调做人、踏实做事,与之相比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要成为他那样的老师,我还需付出十二分地努力。

  从学生到老师,从大宿舍搬到小宿舍(办公楼),除教学工作外,我的生活作息和学生一样,与同学相处也如兄弟姊妹一般。七九级中文班刘同学,全省大学生排球赛队友,中学时与我同校还高两级。我留校后,钥匙搁门头,他饭碗放我宿舍,无论我先下课或是他先放学,都会帮彼此打好饭菜。经常同出同进,或登山、郊游,或找朋友打桥牌、谈文学等等。像他这样,曾经的娃娃头、两年知青、一年井下工人的特殊经历,从教不久被擢从政,从此走上领导岗位的,在师专七七至七九级本、专科毕业生中并不在少数。

  学校为各科室配备了黑白电视,采用“请进来、走出去”等方式,为我们打开了更多了解外面世界的窗口。

  那时,电视机还没有成为大众消费品,转播信号差,节目也乏善可陈,只青年教师偶尔在周末看电视。印象深刻的,如1980年首播外国电视连续剧《加里森敢死队》,据后来有分析说,那两年社会治安问题与这部引进美剧有关,彼时待业青年特别多,纷纷模仿来自美国监狱的“精英”,街头敢死称勇的流氓队伍不少,终于导致1983年那次“严打”。又如,1981年东京女排世界杯赛那场直播,当中国队三比二战胜日本队首获世界冠军时,电视机前欢呼雀跃,声浪几乎掀翻了屋顶。第二天新闻报道称,当晚首都及许多大城市,大学生上街游行狂欢,喊出了“振兴中华”的口号。

  那时,曾被作为唯心主义批判的心理学在高校恢复,学校请专家(著作者)到校讲学,城区中小学教师也有参加,心理学从此进入师专、师范必修课程。

  那时,邓丽君情歌,与穿喇叭裤、戴蛤蟆镜、扛着录音机招摇过市的“潮人”一道出现在街头,成了老师和家长眼中会“教坏孩子”的东西。学校请专家到校讲座,从专业角度对比“革命歌曲”与“靡靡之音”的区别,邓丽君《何日君再来》、李谷一《乡恋》等作为内容灰暗、颓废、庸俗的代表,被冠以“黄色歌曲”受到重点批判。我们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弱起、轻声、气声;震惊:歌词竟然能这么写、歌曲竟然能这么唱;争论:到底是“词”还是“曲”惹的祸。令人想不到的是,用来学习英语的“饭盒”式录音机,常常传出“夜来香……”“蔷薇蔷薇处处开……”等等柔软的旋律,港台歌曲反而在校园悄悄流行起来。

  那时,学校特别重视教师培训提高,虽然经费紧张,但外派教师进修学习是常态。我就参加过全省师专专业课教学研讨(昆明)、“化学工程基础”师资培训(桂林)、“物质结构”师资培训(成都)等等。尤其,到四川大学进修半年,不仅提高了学识,两地鸿雁传书,还收获了满满的爱情。

  三

  校园美好时光,在师生汗水挥洒的教室、实验室、图书馆里,在书本、作业、报告的字里行间慢慢流淌。到了毕业季,少男少女们就如露珠般消失在朝霞中,而我们能做的,只是默默地祝福。深深埋在心底的,可能是一位身影飘飘的女神,远去的是青春的苗条、教室转角的微笑、往返厂矿大客车上银铃般的笑声、不经意的接触又迅速移开的目光,只能怀念。

  缘分很奇妙,往往不期而至。一天周末,刚毕业不久的师妹到校,说她演示实验缺药品,回母校讨要些去,对农村中学而言,这种情况倒也平常。我刚好上八二级进修班无机化学实验课,将她需要的几种药品和试剂分出,装小瓶分封好给她带上。我留她吃食堂回味学生生活,她邀我去她校说是指导参观。一来二去之间,周围几乎都是热恋中的青年教师,在他们眼里和口中,我俩真的“好上了”。周末她回家,常常先到我宿舍,我们一起打饭打菜,煮一锅青白小菜或萝卜排骨,边吃边聊一周见闻。偶有不怕当“电灯泡”的同事或进修教师来凑热闹,大家围着煤油炉子,就着菜汤咸菜,天南地北海侃。华灯初上,我俩或各自看书、备课,或在校园、街头漫步,或进影剧院看电影,然后才送她回家。

  1983年秋,我到四川大学进修。师资培训班是教育部委托川大举办,五位任课教师要么是院士高足(包括系主任),要么是海归博士,上课都很牛。比如,从解氢原子(从头计算)和氢分子离子入手,讲授量子力学和量子化学原理。从晶体内部质点在空间作三维周期性规则排列,及其X射线衍射的几何关系,讲授晶体结构规律。参观原子能(小型反应堆)和核化学研究所,依托用珍贵外汇购进的各种光谱、色谱、质谱、衍射设备,讲授实验方法,做经典实验。作业都是老师精心设计的,比如每人发一袋木质的小晶体模型,让你有空就翻弄,并找出每一个模型的对称元素等等,有的要查阅很多资料,有的要反复讨论、验算才有结果。老师教得好,我也以为可作为今后专业方向,但终究也只是“空想”。

  来自全国各地高校,进修各专业课程的中青年教师,都佩红色校徽,住研究生楼,作息与学生同步。晨跑后打扫宿舍,背着书包在校园各楼宇间穿行,或听来访外国专家学术报告。洗澡时间是每天下午四点半到六点,澡堂子虽大但耐不住人多,一长溜蓬头下站着赤条条一二排。有时你正在冲洗,后面:“同学,肥皂杀眼了,先让我冲冲!”匆忙洗几下头,又到后面排队。吃过晚饭,饭碗还捏在手上,就对着饭堂中间那台大彩电,观看英语学习节目《Follow me(跟我学)》,然后才去晚自习。

  国庆三天假,我们三五个进修教师相约,夜宿乌尤山(与大佛并列)上乌尤寺、峨眉山上洗象池。周天,我们去体验青城山的幽静、都江堰无坝引水的神奇;或者,去武侯祠、杜甫草堂、新都桂湖(杨升庵故里)体会诗词文章;又或者,去天府广场、盐市口、春熙路流连,品尝特色小吃,采购土特产品。而所有这一切,都会化作相思,随着彩笺和包裹寄给远方的她。

  冬天的成都,整天灰蒙蒙不见天日,常常笼罩在细雨白雾之中,即使太阳天,地上也不见对影。每天下课,我都会拐进系收发室,期盼着家乡的来信。忽而,墨色夜空中看见了星星,仿佛是她对着我相视不语,偶或回眸一笑,身影飘飘。我想对星星说,今世的美妙,就是你我的远眺。而落在纸上,却变成借唐诗宋词婉转的思语。又或者,在一个仅见的皎洁月夜,我夜不能寐,下楼站在操场上,静静地想,突然地想飞出天外,飘到月亮上,去拥抱那个她。于是,笔下就有了更直白的表达,而一枚小小的邮票,就成了我们爱情升温的催化剂。

  四

  1984年初,结束进修返家,我和师妹拜见双方父母,谈婚论嫁提上日程。八月,师专、师范“同校分办”,人财物事完全分开,我分到师范任教。十月,我和师妹领证,在四合院(教工宿舍)分到一个带简易厨房的单间。打好家具,配齐“三转一响”,安顿好我俩的小窝,终于在1985年寒假,举行了简朴的(茶点而已)婚礼。

  考研是心中所想,也做了长期准备,又恰逢教育学院首招脱产本科班,于是年前年后各参加一场入学考试。考研总分不低,但外语不过,结果在意料之中。以全省第一成绩,考上云南教育学院化学系,也并没有带来惊喜。又是一番纠结过后,带着亲人的鼓励,告别怀孕的妻,我二次踏进大学校门。

  那年冬天,一群可爱的小精灵突然飞临昆明,成为春城最温暖的一抹亮色。翠湖侧畔、南太桥边,投食、观鸟熙熙攘攘,人鸥同嬉。从此,昆明与红嘴鸥结下冬日之约,着实让人没想到。同样没想到的,逾年寒假回保山,妻于正月十六诞下女儿,出院回家当夜,降下一场百年不遇的鹅毛大雪。清晨,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妩媚似白裙仙女,高洁从容、款款飘落。我对妻说,是女儿来报喜,喻我们丰衣足食。

  请假未获批准,在教院电报催促下,我恋恋不舍地告别未出月子的妻女。那时,教院学员管理严格,对本科教育非常重视。为避免与专科重复,老师上课从不照本宣科,专业课主要涉及高等无机、有机合成、仪器分析、结构化学、近代物理、BASIC语言等等。任课教师多从云大、昆工调入或聘请,实验课也在云大、昆工完成。

  同班同学年龄差距大,但同样刻苦努力,都是带薪读书,业余生活也很丰富。比如,自办交谊舞会,自组桥牌队、排球队与周边大学生约赛,武定狮山游、自行车环滇游等等。周天,三三两两穿梭于大小公园,将昆明大街小巷摸个遍。关注晚报上的电影预告,一有新片上演,就满世界找影剧院过瘾。错过末班车就跑步返回学校,或者干脆看通宵电影。

  那时,社会思潮很多元,知识分子热衷老三论、新三论、第三次浪潮,谈论尼采、萨特、叔本华、弗洛伊德,以及人道主义、自由与异化、民主与法制等等。形形色色录像厅,整天播放港台武打片、言情片。金庸、琼瑶、三毛如日中天,无刊号小报随处可见。对我而言,既没有兴趣,也无时间(准备考研)过多涉猎,而武打片却是长途夜班车上不得不看的“风景”。

  那时,购物票证未全取消,土地承包已经到户,乡镇企业异军突起,货摊小贩在人行道旁“扎营”。个体、集体、国营同台竞争,“傻子瓜子”响彻大江南北,“浙货”成了“便宜货”“假冒伪劣”代称。有同事或朋友来昆出差,我会精挑细选食品、衣服、玩具等,请他们帮忙捎带回家。暑假赶上“潮流”,家里添置了彩电、冰箱、洗衣机。收假返校,将留有家人倩影的彩色胶卷带到昆明冲洗,看到照片上的全家福,就看到了毕业后的幸福。

  1987年毕业,女儿一岁半,妻调回师专工作,一家三口团聚。妻也再不用起早贪黑,在清早捞起沉睡的女儿,匆匆送托儿所,赶早班车去上课;中午也不必让岳父母代接代管,工作中得不到午间休息;妻下班后接回女儿,也不必独自洗衣、做饭,为女儿洗澡、讲睡前故事;女儿生病,……。那是一幅怎样的画面,又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啊!看着活泼可爱的女儿和面带微笑的妻,我不免心生感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五

  教育学院两年,我收获最大的,其实是如何搞教研、如何做教改实验。教材教法课上,况老师(首批特级教师)不仅现身说法,将她几十年教研心得倾囊相授,还聘请省外教科院专家,讲授教改实验案例。从实验设计、教材编写,到无关因子控制、数据统计分析,再到实验结果评价、研究成果表达等等,详细介绍、认真分析,我们受益匪浅。

  回到学校,我的“班主任工作设想”和“化学教改实验申请”,引起领导重视并批准实施,由此开始了新一轮教学、教研和班主任工作,两三年后教研成果不断见睹报刊。那时,师范生是中考的佼佼者,还要通过面试才能录取。学校管理规范,教育质量高,尤其是1988年师专迁出,以及整个九十年代,那是学校发展的黄金时期,办学条件和声誉列全省前茅。八九年那场“风波”,师生无一人“上街”,毕业生多才多艺、组织能力强,用人单位欢喜。

  我们一家,伴随一届届师范生一起成长。女儿辗转三个托儿所,接送是我的日常,组织班级学生比赛、表演、春游、野炊、秋游、野营、观日出等等,也都把她带上。幼儿园起,教她学会游泳,节假日送她学书法、练钢琴。小学只送不接,她是脖子上挂着钥匙,走在放学路上的小不点,初中骑自行车上下学,长成亭亭玉立大姑娘。妻在师专成教培训处(电视师院保山分部),随师专至师范通勤大客车上下班,一批批升专、升本的师范毕业生,又从她那里进出。烟火厨房,冷暖自知,妻的厨艺,与日俱进。而我,从教研组、尔后教务处、分管教学领导,不脱离教学,下县、上昆、出省,参加社会活动,工作也繁忙。通讯从座机、BB机、手机到拨号上网,交通从走路、蹬单车到骑摩托,还搬出学校、住上了商品房。

  1999年底,学校晋升一级中师(全省六所之一),教师培养从三级师范向二级师范过渡,教师学历和素质提高迫在眉睫。不惑之年的我,经历两次考研,都因外语不过线,与研究生失之交臂,早已放弃了梦想。那时,尚无研究生毕业到保山服务的先例,为带动教师在职攻读专业硕士,我又重回啃书赶考老路,而外语照样是拦路虎。找出当年的许国璋英语、新概念英语和托福真题,以及教育学、心理学、管理学和政治,认真复习。2000年夏,通过入学考试,被云南师范大学教育管理专业录取,我第三次踏进大学校门。

  2001年寒假,云师大专业硕士班开学典礼,开启了三年半的研究生课程。平常工作之余,完成每门课程自学、作业和论文,寒暑假集中面授(累计一年)、参加课程考试。硕士论文选题提出后,导师李教授悉心指导,贯穿开题报告、研究过程、论文撰写、修改审核全过程。答辩之前,她还反复叮嘱注意事项,特别是防止掉入刁钻评委设下的“陷阱”,诱导自己推翻引述理论或量表,以致答辩失败。

  在论文答辩环节,我还真就碰上了这种“陷阱”,也从中悟出一个道理。从大前提、小前提到结论,再严密的逻辑推理,大前提错了就全错。而大前提通过归纳法得出,完全归纳不可能,简单枚举(不完全归纳)不可靠,或至少是有缺陷和漏洞的。因此,问题的核心不在结论,而在于大前提(或理论依据)是否真。这也就不难理解,老师上课要教大家读原著,要设置论题让大家讨论或辩论,如果阅读量不够,你连发言机会都没有。感谢答辩老师“刁难”和导师的面授机宜,我告别了人云亦云,学会了独立思考。

  六

  世纪之交,大学扩招,国家不包分配,大中专毕业生自主择业,中职教育逐年下滑,终于走入“谷底”。

  2003年,大保高速公路通车,防控“非典疫情”完胜,保山教育工作会议召开,全市大中专学校改革整合。农校、财校、工(技)校、农机、农广五校合并,组建新的综合性中专(技工)学校。师范学校,并入保一中,学生(五年制)上划,教师转隶或调动,“百年老校”说没就没了,令人惋惜。而我,只身一人到新组建学校任职,党政“一肩挑”,也算是“临危受命”。好在不久,妻转岗纪检监审处,不用频繁出差,女儿上大学去北方,我得以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重组新校之初,以师专(易地在建)黄龙山老校址为主,形成“多点办学”格局。教职工减少三分之一,或调出、或提前退休、或原系统内分流安置。校园失去了应有的鲜活,各校点弥漫着茫然、沉郁、甚至失望的气氛。历史再次印证了那句老话:一个人顶不起一片天,群众才是真正的英雄。我和我的同事们,同甘共苦、一起进步,外派考察学习、各级各类培训,睁眼看国内外职业教育大千世界,边学边干、落到实处。新中专(技校)人,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硬生生走出一片保山职教的新天地。

  十年间,信息化、网络化大发展,城市化、工业化大提速,智能手机、网络购物、家用汽车普及,各行各业蒸蒸日上。学校办学质量,从中专、技校“双合格”,逐步晋升“双省重”“双国重”、高级技校,申报了技师学院。全日制办学规模,也从六百多人扩大到六千多人,启动了东城区的新校建设。但我心里十分清楚,对照目标、其实不够,只得留下缺憾。

  2013年底,我调入保山市政协专门委员会,助推脱贫攻坚和全面小康。女儿早已大学毕业回云南,成家立业。保山学院退休后的妻,庚子年升级做了“带薪保姆”,也盼我退休之后,昆明团聚。

  曾几何时,我对退休有着许多期待和遐想,而这一天已经到来。有人说,记忆是一种残酷的美,逝去的年华已然尘封为岁月的茧。要想挣脱这只茧,退休之后,就要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比如书画、摄影、健身、旅游等等,就是不要活在回忆里,作茧自缚、坐以待毙。也有人说,经历不仅仅是履历表中一部分,还是你的记号、名片。退休之后,可以加入社会力量办学,重返讲台、参与管理。还有人说,退休之后,应该回归家庭,含饴弄孙、发挥余热……

  回想这四十多年,我们的个人选择、人生轨迹,因改革开放而改变,在改革潮头焕发新生、历练成长,在追赶时代步伐中贡献青春、收获梦想。我们是幸运的一代,感恩在求学路上遇到的老师、同学,感恩在工作当中遇到的领导、同事,感恩在中华大家庭里遇到的一切。而我,还要感恩家人,没有家人的陪伴,就走不到今天。

  所以,退休之后的我,要陪伴爱人,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朝朝暮暮、慢慢变老,向死而生、此生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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